可以送敌人上天,对面的人却做不到。
对方的狙击手,应当是死了,这个傻乎乎用身体扑上来的小兵和他的长官一起陪葬吧。
手指永远比大脑先快一步,等青年从瞄准镜看到那小个子的脸时,子弹早已在她左肩膀上钻了个洞。
鲜血溅了她一脸,而德/国人足足用了一分钟才反应过来,神情恍惚地看着他以为是小矮个的小兵,实际上是小姑娘的阿桃在那个被认定是阵亡的军官上忙碌着。
没用的,出血量那么多,你再救人也没用的,白费力气。
路德维希觉得好笑,这就是她所说的,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会和你们一起承担?
个屁。
既然她的男人中有他们兄弟俩的敌人,可能哥哥会对她网开一面,但是他是不会允许这种……
这种堪称得上是背叛他们的行为!他们喜欢小姑娘没错,但并不代表能允许她和敌人上床。
对了对了,估计在小姑娘本国人眼里啊,他们也是应该被消灭的对象,德/国法西斯,日/本法西斯,意/大/利法西斯……就如同共产主义,犹/太人被他们视为应当清扫的对象,对面的人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
房间里有了蛀虫,就应当及时打扫。
嘴角勾起浓浓的笑意,青年放下了枪支,量她的胆子也不敢拿他怎么样,他用枪支支起了身子,隔着一片寂静的空间,歪着头去看阿桃。
忙碌了半天的小姑娘终于给伊万止好了血,要解决完路德之后,她才能把里面的子弹头取出来。
可是怎么弄?
少女累得满头大汗,路德维希估计认出了自己,只打了一枪后就收手了。
左胳膊几乎被大口径的枪打麻木了,不太能使上力,她用牙咬了半天,才把伊万双臂上的动脉用布条缠住了。
但是也不能缠得太死,这样回血不行。
关键是对方要怎么办?
两个人的眼神对在了一起,只不过一个如冰川一样寒冷无情,军装领子在风中乱舞着,好像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打动他一样,另一个则是没有什么感情波动。
系统这个时候也在装死,管不了那么多了,伊万的伤口最重要。
姚桃桃下定了决心,重新看了一眼金发碧眼的日/耳/曼人,首先把路德的记忆修改,然后把人转移走,确保他死不了就行。
嗯,这个方法可行!
还没等青年反应过来,他就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
“阿西,你怎么还在这里?”
青年现在脑袋里浑浑噩噩的,他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看了一下周遭,又没有特殊的事发生。
他们还在柏/林。
“你的伤口还没好?”基尔伯特挑起眉,“不过是去山里打猎,你也能把你的脚弄成这样?”
“嗯,是摔下马了?”
不对,应该是被子弹打穿了才对。
心里有个声音这么告诉他。
“哥,那姑娘……”他欲言又止,“我好像在梦里梦见了。”
“小乖大概很开心吧,没有你老妈子的唠叨,没有我的管束,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们也管不着。”
猩红的眼睛眯起,“你说,这好端端一个人,怎么能平白无故的在我们面前消失呢?”
青年摆了摆手,“只要她不在毛子那边,一切都好说。”
……
路德维希陷入了沉默。
————
“万尼亚——”
“万尼亚——”
“哎,你理理我嘛!”
失血过多的青年在模模糊糊中听见有人在耳边亲切地唤他。
这么温柔的声音,在他的记忆中一直都有印象啊,宛如梦魔靠吸食别人的美梦为生,这姑娘的存在也会吸食他的喜怒哀乐。
她那模糊的、支离破碎的、不连贯的形象,在他眼前飘过,她的眼睛,好像黑夜里的珍珠,映出两点盈盈的月光,她的笑声,仿佛是从远处传来的,像一串银铃似的声音,甚至似乎是矫揉造作的,因为每一个声音都是异常分明,仿佛隔墙有人在敲银勺子。伊万由于想到她就在近处,和他待在一起就十分满足;由于想到之前和她的离别而感到的相思的痛苦,这是只有年轻人才有的痛苦。他罕见地没有情欲,没有良心的责备,只是因为想到她的模样,只是因为可以看到她而产生的单纯地喜悦。
“哎!”那一天,又下起了大雪。
刚和其他人吵了一架的豆丁伊万不顾天气的寒冷出走了,他低着头,任凭大片大片的雪花降落在手心里。
听话的雪一接触体温就变成了水,伊万捏不住。
为什么大家都不和自己交朋友呢?到底是哪里出问题?冬妮娅也是,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会听着,但是却是一幅我听听就算的那种态度。
什么嘛!
“哎!”从林中奔出一个小姑娘,怀里揣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