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血?!
红色,红色,红色,一滴,一片,一滩,红色把人搅得头晕目眩。
青年陷入了红色的沼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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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桃哭的很厉害。
她最讨厌别人这样对她,直接拿手铐把她拷上什么的,她也没有做错了事,就被基尔伯特这样对待。
“我只是想让我们暂时分开一段时间而已,”脖子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基尔伯特不知道在她脖子上干了什么。
“不行,”男人说,“我到哪里,你就要跟到哪里,上厕所可以例外,其他时间……”
“你!”
“不要离开我。”青年好像还要说什么,就被她打断了。
“我想,我需要冷静冷静,让我一个人待着,可以吗?”她逃离了那个地狱,重新回到了人间,但是有许多人在里面出不来了。
每天早上,一打开门就会有新鲜的尸体车从她面前推过。
似乎永远不会停止的烟囱里面燃烧着的是人们的身体。
他呼出来的灰尘会落在地上,变成骨灰吗?
重见光明没有给她带来一丝慰藉,只会让觉得,阳光是如此的黑暗。
发冷的太阳。
“你很不对劲。”男人放弃了和她拥抱的冲动,她总是这样抗拒自己的靠近。
“没有,我很正常啊。”阿桃说。
“那么,”基尔伯特摸着一缕顺滑的发丝,假如这个人可以在他手心里如此顺滑就好了。
“你剪了短头发,”基尔伯特将人端详,“很好看,似乎我也看见过你短发的样子……”
翘起来的发尾显得人更加活泼了。
但她为什么不是很开心呢?
看到他,她会不开心吗?
他是她不开心的源头吗?
“我想下车呼吸一下,”车里的空气很沉闷,凝固在她的脸上,小姑娘快呼吸不过来了,青年便放她下去,当然,那副手铐还牢牢的抓住他们的手。
新鲜的空气没有令情况好转。
“基尔……”她抬起头,眼里是一种无助的哀伤,“你放开我好不好?”
“不要。”
他把人按在墙壁上,摸着短短的黑发。
“我们不要这样子好不好?”
基尔伯特变得有些陌生。
“为什么要这样呢……”她的眼里再次漫上水雾,“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还有路德维希。”
“你哭了。”他肯定的说。
“为什么要这个样子呢?你们打着喜欢我的旗号,不顾我的心情,把我锁在你们身边,”阿桃用力的一甩手,手铐随即哗哗作响。
“是因为我对你们来说是特殊的呐,”泪水接连不断的落下来,“如果我不是特殊的,我对你们来说,就是一个被划分为第四等级的华人女人……”
“是因为我很特殊,所以我获得的一切,是别人梦寐以求的一切。”
“如果我们并不认识,我就是一个弱小的女人,你们走在大街上,压根就不会看我一眼……”
和她同样身份同样地位的人,在这个国度受苦,而她却侥幸活着,她活着,是在众多人的尸体上享受到的。
她很羞愧。
自己吸收了那么多的生命,得以厚颜无耻的存活在世界上。
“不会的,”青年说,“我们迟早会认识的,不是过去,就是现在,将来也一样,你休想摆脱我们。”
“你休想把我们之间的羁绊划开。”
“那么,我问你,基尔伯特,”
“什么?”
“只是因为我是特殊的,”
“而已。”
“你们真的是喜欢我吗?”
“……”银发男人沉默了,对于这个问题,他首先的第一个反应是感觉到好笑。
她为什么会这么说?
“我很喜欢你,”他亲上了那双流泪的眼,感觉到眼球在舌头下面不安的晃动。
“阿西也一样,他是我弟弟,他想什么我最了解不过了。”
“可是,”小女人轻轻道,“我要和你们分开。”
“不!”基尔伯特简明扼要的拒绝。
“只有这件事,我们不会答应的。”
“那么……你们确定是喜欢我的吗?”
基尔伯特愤怒了。
“你质疑什么都行!”
“不能质疑我们对你的关系!”
“我觉得,我要远离你们一阵子,”小姑娘说,“你们对现在的我来说,很可怕。”
“怕什么?”青年笑了,“怕我们吃了你?”
“不。”
“是你们的帝/国。”
“你们的帝/国,为什么要折磨你们自己人呢?你们连你们自己人也不放过,为什么要忽悠你们的人去前线……”
“德/三,是你们心目中的德/意/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