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之前对我的态度称得上是和颜悦色,可能是她也暗地里希望贝什米特们或多或少能庇护他们一家……”
阿桃敲完阿尔弗雷德的脑袋,“这是人之常情,但是世事难料。”
她的脚步愈发沉重,“毕竟我个人都不能保证贝什米特们一时兴起,会不会把我关到监狱里。”
“啊,”阿尔弗雷德捂着头,嘶道,“你带给她女儿的信物,导致她对美好的幻想就此破灭掉了。”
“是的,可能在她的心中我是比较卑劣的吧,就像他说的一样,是一个标准的墙头草……夫人之所以情绪那么激烈,可能还有,本来我是应该能同情、理解她这样的处境的,或者说她的不幸遭遇,可能其中也有我的部分参与,她的丈夫是基尔伯特杀死的,我不能说在她丈夫的事件里面,我处于一种完全脱身的状态。于是她接受不了,明明是同甘共苦的人,好像也没有同甘共苦过,在战争开始的时候,我过的日子可比她幸福多了,现在战争快结束了,却摇身一变,变成了胜利者。”
“无论如何,她是德/国人的身份,这改变不了。”
“他们在战争期间享受着其他国家送来的资源,她应该也清楚自己的东西不可能从天上掉下来。”
阿尔弗雷德说。
“你注意到门后面的那块板子了吗?”
两个人重新返回到台阶处。
站在最高级那节台阶往下看,中间短了的叁段台阶就显得非常突兀,通过巨大的缝隙,可以直接看到二层的台阶,给人一种想往下跳的感觉。
“木板?”阿桃疑惑。
“是的。长度足够,宽度也足够的板子。”
“木板是垫在那里,方便人们通行的吗?那为什么不直接搭好呢?”
“可能木板也是一种稀缺的资源,所以大家都会把自己的东西搭上,通过之后再把东西放到自己家里。”
“噢,是这样。”女人幽幽的说,“你这次不会还想着把我抛过去吧?”
上次通过这段台阶时,多亏阿尔弗雷德的福,她就摔了个狗吃屎,膝盖还差点青了。
“这次我做好准备,肯定会摔一个屁股墩……”
“怎么会呢,”青年爽朗的回答,“可以靠着扶手滑下去的呀。”
“……你可以,我做不到。”
“怎么就不可以了?”他率先把左腿靠过去放在扶手上,拍拍大腿示意她坐上去,“来,我抱你。”
眼神殷切极了。
“我知道你有下楼接恐惧症,你就闭上眼睛啊,”
“我能拒绝嘛?”
“不接受反对意见——呀吼——”
猝不及防被他拉过来的阿桃开始尖叫,“你每次都是这样,先斩后奏!!!!!!”
“啊啊啊啊啊!!!哎?”
身体悬空,然后被靠上了温暖的东西之后,她没过几秒就又被放了下来,“哈哈哈,骗你的啦,我还怕扶手支撑不了我们俩的重量,咱俩直接摔下去,做一对亡命鸳鸯……”
一种悬空的刺激感叫肾上腺激素还没有发挥作用呢,就已经被按了回去,阿桃心惊胆战的站在地面上。
这家伙直接跳过来的。
“你呸呸呸呸呸!!!”
“啊我的呆毛,”青年开始呜呜,“要被你揪下来了……”
“你活该!”
“哼!”小姑娘瞪了他一眼,自顾自就走了。
“等等我嘛……”
街道上还是人来人往,只不过他们刚走出这栋公寓没多久,前面的街道就传来了一阵喧哗声,几名警卫队队员,一个穿着黑军/装的人,还有白大褂一样的人物压送着几名穿着破烂,面容消瘦,精神不佳,看上去快成成骨头架子的人走过去了。
“哎……”明明胜利的曙光就在前面,他们隐姓埋名在柏/林生活了这么多年,终究还是被发现了。
“你似乎和我说过,”他们重新回到阿蒙的住处。
“什么?”
“夫人不是住在地下室的吗?她怎么会出现在上面?”
“我来分析一下有几种可能性,一个是房间里面有她不得不冒着生命危险来保护的东西,但是我们已经看过了,那个客厅里面可以称得上是空空如也,最值钱的可能就是那块木板子和食物了。”
“第二种是你的情报出现了问题。”
“至于这第叁嘛……”她笑了笑,“地下室里有她不想看见的东西和人,她去不得。”
“地下室里面藏了犹/太人吧。”阿桃断定。
“你确定我们的行踪不会叫盖/世/太/保和那些便衣们看见吗?我们一进去不就暴露了地下室里面的犹/太人吗?而且大家都去地下室吗?他们都去的话,说明这些人也在庇护着犹/太人,如果都去地下室就夫人不去,那就显得很可疑了。”
“放心吧,眼线到处都有呢。”
“喔,是不是主动跑过来搭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