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将那黑猫的后脖颈给提了起来。
黑猫“咪呜——”地惊叫一声,猫还没反应过来,它就已经被顾长倾提溜到了沈诉诉揭下瓦片的下方。
放完黑猫,顾长倾抱着沈诉诉来到巷子外,脊背抵着墙面,把沈诉诉的脑袋从他怀里捧了起来。
他生平一向淡定,但此时也有些心跳过速。
——他第一次做这么丢脸的事。
“诉诉,没事了。”他认真对沈诉诉说道。
沈诉诉靠在他怀里,仰起头,茫然地看了他一眼,她还有些惊魂未定。
不远处的巷子里,宋择璟拿墙上的碎瓦朝无辜黑猫丢去。
“你这野猫,吃了我们家那么多东西,还敢来揭我们家的瓦片,哎哟,吓死我了。”
黑猫在院外呆了许久,平白无故背了一口大锅,它“喵喵喵”叫了好几声,最后又跑回自己原来的角落睡大觉。
沈诉诉惊得胸膛急剧起伏,她长舒一口气道:“顾南舟,你怎么让小猫替我背锅了?”
“嗯?不然诉诉自己站在那里?”顾长倾有些无奈。
“不要——”沈诉诉慌了,两手抓住顾长倾前胸的衣物。
她抬起了头,面颊与他贴得极近,不知为何,沈诉诉方才看到的画面又浮现在自己的眼前。
她第一次看这样的……原来还能这样……这这这就是那什么男女之事吗?
沈诉诉一慌,脑袋一低,额头就抵在了顾长倾的脑门上。
顾长倾也慌了,他手忙脚乱想要把沈诉诉放下来,但她的身子还凉着,他没舍得推开。
两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看了许久。
最后,沈诉诉死死盯着他,骂道:“登徒子。”
顾长倾很无辜:“大小姐,我可什么都没做。”
“你竟然带我去看那样的东西,他们……他们靠在一起的时候,你就该把我放下来了,呜呜呜,我的眼睛脏了。”沈诉诉气得快哭了。
顾长倾心道沈诉诉自己最开始不是偷看得很兴奋吗?
他无比好奇沈诉诉究竟看到了什么。
于是他抱着沈诉诉回到马上,领着她回家,问她道:“诉诉究竟看到了什么?”
“就是——那样……”沈诉诉捂着脸说道,“我不好说,你不要听。”
以顾长倾对男女之事贫瘠的想象力来说,他也想不出什么,他问:“抱在一起的话,也不算什么吧?”
——毕竟他天天抱她,也没见沈诉诉说什么。
“不是不是——”沈诉诉描述道,“他们……亲了一口。”
“亲面颊还是额头?”顾长倾在这方面也跟她一样傻。
沈诉诉被他引导着说出了实话:“是嘴。”
顾长倾:“……”
他忽然抖了抖马鞭,那骏马很快朝前飞驰而去,现今暮色已沉,有些晚了。
在那昏暗的夜色灯影下,他的面颊也红了起来。
顾长倾在想,这江南的年轻男女,莫非都如此大胆吗。
这……这也太出人意料了。
沈诉诉听到他的心跳得极快,她急了:“顾南舟,你不许想。”
“我不想。”顾长倾道。
他的心跳得更快了。
“呜呜呜,你还在想,你不要脸——”他瞒不了沈诉诉,沈诉诉急得面颊通红。
“我没有。”顾长倾低头看了一下她颤抖的唇。
哦,他确实在想。
沈诉诉高声道:“你骗我——”
她在他怀里乱动,惊得顾长倾赶紧将她的身子按着了:“诉诉,莫动。”
“你你你,你想干什么?你放我下来!”沈诉诉继续挣扎。
顾长倾冷静不了,还真把她放下去了。
沈诉诉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两个面红耳赤的人对视许久。
“顾南舟,你怎么敢?!”沈诉诉反应过来,指着顾长倾怒道。
顾长倾下马,与她并肩而立,道:“我与你一道走。”
“你偷偷想这等事,你真是……臭不要脸!”沈诉诉提着裙子往前走,边走边骂。
顾长倾本来都快平静下来了,沈诉诉一提,他又开始浮想联翩。
那些纷乱的、瑰色的思绪反复闯进他的脑海。
最后,他破罐子破摔:“大小姐,我就是在想。”
沈诉诉骂骂咧咧的嘴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