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榆生命中出现过,她非常生疏地在脑海中翻找着有关安慰的字眼,笨拙地拼凑着准备说给宋池听。
可是宋池仍旧不发一言,似乎不知道该从何开口。
陈榆同样,她也不知从何开口。
她叹了口气,将手伸到半空中,顿了顿,随后还是轻轻地放在了宋池头顶。
宋池的头发比她想象中要柔软蓬松许多,她将手指探进发间,试探地摸了摸,“好了,不要哭了。”
感受到陈榆抚摸的瞬间,宋池的瞳孔猛然收缩,紧接着抬眼不可置信地看向她,眼底涌起细密的光泽,如同湖面上的波光。
面对宋池变化的眼神,陈榆愣住了,随即不解地继续摸了摸,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宋池眼底的波光更甚。
他好像就这么轻易地变开心了。
在陈榆想要将手抽回时,察觉到的宋池立马将头往前凑了凑,鼻尖快要贴上她的脸,还是那个疑似撒娇的尾音,带了些哭泣后的沙哑。
“陈榆,你再摸摸我。”
珍贵的春日午后,房间内仅有的一束阳光照亮了一地狼藉。
“要我摸摸你可以,”陈榆扯住宋池后脑勺的头发,让他不能继续凑近,“不过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因为刚刚哭过,宋池眼眸亮亮的,吸了吸鼻子呆呆地看着陈榆。
“不管这次写真发出去后反响怎么样,”陈榆神情认真,“原本约定好的三个月都要再延长一个月。”
平心而论,宋池哪怕落泪也是好看的,但这场意外并不在她原先的计划之内。
所以相应的结果也应该由宋池承担。
宋池想低头,却因为被陈榆扯着头发,只能微仰着头满脸歉意道:“对不起。”
“我不听对不起,”陈榆手指力道放轻,放平语气,“宋池,你只要回答好还是不好。”
“好。”宋池不假思索,回答的很快。
得到了满意的回答,陈榆松开手,转而变成先前一样的抚摸,一下一下地揉着宋池的头顶。
在一地的狼藉之上,陈榆赤脚蹲在宋池跟前,脚掌还踩到了几滴他的精液,不过她并不介意,愉快地盘算着多出来的一个月该怎么利用。
宋池有些贪婪地享受着陈榆的抚摸,幸福到闭上了眼睛。
一场拍摄的结尾以摸头结束,陈榆多少觉得有些荒诞,她看着眼前的宋池,鬼使神差地伸手挠了挠他的下巴,就像挠小狗一样。
指尖刚碰到宋池的皮肤,便看见他蓦地睁开眼,仿佛被魔法定身一般,一动不动地看着陈榆,眼眸轻颤。
陈榆觉得宋池的反应很有趣,玩味地又挠了两下。
“……围巾。”宋池突然开口。
“什么?”
宋池将下巴抵在陈榆手心,抬眸盯着她说:“陈榆你的手,就像围巾一样。”
为什么手会像围巾?
陈榆不太明白宋池的比喻,也没有追问,她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顺势捏住宋池的脸颊说:“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我一个小时后需要出门一趟,你抓紧时间把这里清扫干净。”
说完她松开手,起身准备去卧室换衣服,刚走出一步,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回过身将脚掌踩在宋池的裤子上擦了擦。
“工具在后面的阳台上。”这是那天陈榆留给宋池的最后一句话。
……
宋池从陈榆家里出来时,太阳仍然高照着整个人间,仿佛刚刚过去的几个小时只是一场午后的幻觉。
他的卫衣衣摆处残留着点点白斑,有冰淇淋液也有他自己的精液,互相交织在一起,无法分清。
陈榆早就离开了房子,宋池认真将房子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除了陈榆待过的那个卧室。
她说:“这个房间,小狗勿进。”
于是宋池只是仔细地将门外清理了一遍,没有悄悄进去,即使他有一点点好奇。
宋池走到大街上,路过一家蛋糕店停下了脚步,橱窗里的蛋糕造型各异,有着各样的主题,不过价格都不便宜。
“今日特价——六寸蛋糕八折。”
“八折……”宋池弯下腰看了看橱窗里蛋糕的标价,心里计算着打折后的价格。
他口袋里的钱能够买一个最便宜的六寸蛋糕,不过这就意味着他接下来一个月都不能吃早饭。
在早饭和蛋糕里,宋池艰难地徘徊了许久,最后还是选择了蛋糕。
城市最边缘的街区。
宋池提着蛋糕走到了一间破败的平房前。
暮色沉沉,宽广的荒地里只有寥寥几盏路灯,惨白的路灯照亮了平房斑驳的墙壁,照亮了那扇有些生锈的铁门。
“吱呀——”
推开门后的景象一览无余,正对着是一间凌乱的卧室,左手边的空间勉强可以称作客厅,除了一张掉皮的沙发和电视外还有一张茶几。
室内灯光昏暗,让本就不大的空间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