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各的规矩,是不是?你这样让我很难办啊。”孟道生看着眼前虎背熊腰、对着自己无奈摊手的女人,脸黑到极致:“你有异装癖?非得这么出来。”“干这行的——”孟道生敲敲桌子:“少来,这是包间。”“没劲。”假发和硅胶面具都被利落地扯下,一张带着疤痕的男人的脸露了出来。他脸圆圆的,看起来有点黑,只需扫一眼就知道这绝对是个很精明的家伙。“小孟少,你就别为难我了。被人知道泄露客户隐私,我可就没饭吃咯。”“急什么。”孟道生也没着急,手上摇香润茶的动作不停,颜色清亮的单丛茶汤被倒进包喻面前的龙凤纹小瓷杯中。“好茶叶,真香。”包喻闻了闻,笑道,“真荣幸啊,居然能喝到您亲手泡的茶。”包喻听到面前比自己小了不少的男人轻笑了一声。对上那双他看不透的狐狸般的桃花眼时,他本能地绷紧了身体,打起来十二分精神。“你最近,”孟道生慢悠悠地撑着脸,漫不经心地说,“跑去深山老林了吧?”包喻心里一惊,但面上不显,只是笑:“嗨,这不是业务需要吗。”孟道生也笑:“动别人头上的土也是业务需要?”“小孟少,你可别唬我。我都处理过了。”包喻干笑两声。“这次你惹的东西,凭你那两把刷子还真解决不了。”孟道生看了眼他手腕,说,“你手上那玉镯子,今早碎了吧?”包喻缩了缩手,脸色很不好:“孟少,这事平城不止你一个人能解决。”“包喻,你也要搞清楚。”孟道生抱臂,依旧不急不缓的样子,“第一,我要想知道什么,并不是只有找你问这一个方法。第二,能解决这东西的人,你不一定请得动。就算你有这能力请得动,我也能让你变得请不动。”包喻暗地直咬牙——要命!这叁个人一个比一个难搞这叫白露的小姑娘到底怎么惹上这几个狠角色的啊?!过了半晌,他终于泄了气般任命地叹了口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唉,我当时可是发过誓的。”孟道生没说话,等他的下文。“小孟少,你看,这杯子的花纹是不是还挺好看的?”放下杯子后,包喻状似无意地说,“一龙一凤。”意思是,找他调查白露的两个人是一男一女吗?女的孟道生微微皱眉。“龙。以前那可真是位高权重的人的专属啊,我们老百姓哪有这个胆子敢跟它搭上边,哪怕是见了个温文尔雅的负屃都要吓破胆了,哈哈。”包喻将自己杯子上的龙纹对朝向了孟道生后,从一旁的茶盘里放着的配套的杯子中挑出了一个花纹是山水画的,“啧啧,这杯子也不错,就是空了点,我看啊,这树还是两棵最好。”包喻怕是因为发过誓,所以说话拐弯抹角的。又是位高权重又是两棵树的,不就是在暗示那个人来找他调查白露的人来自林家。负屃是龙的第八子,平生好文。林家那辈第八个孩子恰好是林爷爷唯一的亲孙子——林昼。连性格和喜好也对得上。孟道生听懂了他的暗示,嗤笑一声:“龙子又怎么样?可笑。长虫一条罢了。”一番话听得包喻汗流浃背,连忙赔笑:“哈哈,孟少您也是人中龙凤。”“哼。”孟道生将茶杯调转了下方向后,又倒了杯茶给包喻。包喻叹了口气,挑挑拣拣后又拿了个莲花纹的杯子:“这个也不错,莲花的。我有位客户家里就养了睡莲,八九月的时候,她想着再不好好看一次就该谢了,天刚亮就把我喊过去。我能怎么办?惹不起,只能蹲在水池旁边眼巴巴看着。”“多稀罕。”“孟少,您这话说的。您见多识广,当然不稀罕。”包喻苦笑,“她家有一盆睡莲来头可不小,是她家的独苗苗,她当然上心。唉,说来也是伤心事。这花以前被人偷走过,被找到送回来没几年,还不习惯平城的气候,呆得不安稳,她难免要多操些心。这花身边有什么人,她都想着摸清楚点底细,怕又出了什么岔子。”“身边的人又不是就一个两个,怎么偏偏就摸到我的人头上了。”孟道生冷笑。“您别生气啊,孟少。”包喻连忙安抚,“那独苗苗自己心里头也有偏好嘛,是不是?喜欢谁又不是养花的能控制得了的,出于不放心来查查,也不是不能理解。”平城的圈子,孟道生不算特别熟悉。虽然孟道生一时半会儿还没法下定结论查白露的那个女人是谁,但他听懂了那个人查白露的原因——她家某个后辈喜欢上白露了。孟道生心里气得鬼火冒。搁这做背调呢?搞得白露已经是她家媳妇了一样。“所以你当时也拒绝了她?”包喻颔首:“那肯定,得讲诚信的。”他看着孟道生明显压抑着怒气的神色,心想:那位女士在找他调查无果后,直接问他“这个叫白露的孩子品性怎么样,做我侄媳妇合不合适”时,他回答了“表倾城之艳色,期有德于传闻,绝对合适”的事绝对不能让孟道生知道了。不过,这女孩子身边这些人也是了不得权势滔天的林家的小公子,林昼;富甲一方的孟家的独孙孟道生;底蕴丰厚的黎家都看上了她,指望她做唯一继承人的媳妇;总是在她身边的那个刑警宋景行看着低调,但实际上父母都身居高位,自己也是年纪轻轻就做到了正处级,要不是因为某些原因还能更高就连前男友都是背靠纪氏、商界目前最饱受关注的溯从集团ceo纪寒。不知道这五个人知道彼此存在后会不会打起来。包喻还真有点期待那神仙打架、各显神通的热闹场面。